CFP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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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债权人数目太多，株洲市中级人民法院和湖南太子奶破产重整期间的管理人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将第一次债权人大会安排在株洲市体育馆召开。鉴于每个债权单位仅允许一名代表入场，有些债权人只能在场外焦急地等待自己的律师，媒体也未获许旁听，这场10月底受热带风暴“鲇鱼”影响延迟至今的债权人大会因为捂得严实而更加受人关注。

　　据南都记者了解，目前已确认对湖南太子奶拥有债权的企业和个人多达1315家，确定的债权金额约为12.13亿元，此外尚有巨额债务处于待定状态。且破产管理人德恒公开确认了高科奶业的免费租赁合同，即高科已从原先的有偿租赁经营悄然变为“自负盈亏”无偿经营太子奶核心资产，但究竟至何时，双方并未明确透露。

　　“李途纯身在监狱，但其代理律师、十七大代表翟玉华都未能获批进入债权人大会，实在是说不过去。”知情人士洪望(化名)进一步向南都透露未加证实的消息称，太子奶方面唯一的代表、太子奶集团党委书记韩月平只是简短地说了“广大债权人仍然支持高科奶业继续租赁株洲太子奶基地进行生产，以确保太子奶品牌价值”数句话，他是被株洲公安带去参加会议，结束后又带走的“傀儡”。“太子奶的10多位中高层还在债权人大会召开前的数日期间先后被带走问话。”

　　初步审核债务总额超12亿

　　记者了解到，会前太子奶债权人大会登记的债权人人数已超过3000人，其中除职工债权人1600人外，尚有普通债权人近1700人，此前最受关注的花旗、苏格兰银行(前荷兰皇家银行)等财团也在其列。而获批参会的债权人仅有579家，他们纷纷在会前佩戴着主办单位签发的证件，手持身份证，经安检通道缓缓进入，株洲市政府安排的大批警力和消防、医务人员严阵以待。

　　按照会议披露的内容，截至11月17日，除劳动债权外，向管理人申报债权的单位或个人共有1682家，包括税收债权2家，其他债权1664家，金融机构债权16家。经初步审核，确认属于湖南太子奶等公司的债权1315家，已确定债权金额的有1279家，审核确认总额为12.14亿。其中金融机构是最大债权人，包括招行长沙分行1.87亿，建行北京密云支行1.09亿，黄冈开发区支行1亿等。尚有花旗银行上海分行申报的5.52亿与7.66万美元，苏格兰皇家银行上海分行申报的1.99亿等未确认。《债权清册》还显示，太子奶亦是当地欠税大户，仅在株洲就欠缴国税1050.83万，地税1187.32万。

　　根据管理人清产核资的初步结果，湖南太子奶等三家公司的核心资产主要为栗雨工业园39.80万平方米土地使用权、20.84万平方米地上建筑物所有权；422个有 效 商标(其中包括2个驰名商标)；3 1个 有 效 专 利 ；2155台(套)机器设备；4625(套)办公设备以及50台运输设备。与会债权人中金额确定的就有552家，代表金额10.52亿。

　　“若按资产现值折算，恐难以偿还债务，目前正在积极与各战略投资者接洽。”破产管理人代表、北京德恒律师陈建宏称，但由于太子奶品牌价值依然存在，对破产重整顺利进行非常有信心。“若重整成功，债权人债务偿还将有两种方式，一是通过债转股参股新公司，二是按照一定比例拿到现金后退出，但具体方案、现金比例和清偿标准等今后会议再定。”

　　洪望告诉记者，重整管理人的报告相当冗长，但完毕后甚至没有安排参会者的发言提问环节。这样的形式与结果令相当多的债权人不满，会后围在馆外大声质问与交流，称期待已久的大会除了听报告，还多少、怎么还、何时还，这些问题一项都没解决。

　　高科悄然变身无偿经营

　　尽管相当多债权人关心的核心偿债问题并未得到解决，但高科与太子奶之间的关系却得到了德恒方面全新的认可。据陈建宏透露，高科奶业已“自负盈亏”经营太子奶资产4个多月，即已从起先的每年上交5500万的有偿租赁悄然变为了无偿经营，但其与高科均未透露将经营到何时。“这是高科在学雷锋，是管理人周旋的结果，目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机构愿意经营太子奶。”但对于这一说法，太子奶内部人士向南都表示了强烈反对意见，称太子奶20大元老现已全部下岗，全都比高科有着更为丰富的太子奶管理经验，却完全丧失了经营的权利。“查公开资料都可看到，2008年太子营业收入近20亿，高科奶业托管后的2009年2月1日至12月31日仅完成销量5.44亿，今年前4个月三个工厂的生产总量只有1亿，2010年年初北京太子奶还爆出三聚氰胺事件，品牌严重受损。如果学雷锋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进一步演化为对太子奶核心资产的无偿占有，真是令人无语。”

　　洪望告诉南都记者，李途纯的代理律师翟玉华自始至终未能获准参与债权人大会，而破产管理人给出的理由是，翟玉华若参会，人身安全会无法得到保障。“债权人又不是疯子，翟玉华本人并未欠钱，为何会威胁到他的安全？现场据称有近千名警力保证会议的圆满召开，如此多的人居然保护不了一名十七大代表？”

　　事实上，本次太子奶集团方面，仅有党委书记、副总裁韩月平等作为债务人代表参会，其表态称，“广大债权人仍然支持高科继续租赁株洲太子奶基地进行生产，以确保太子奶品牌价值。”但据洪望透露，韩月平根本是处于取保候审的状态，当日由株洲公安带来并带走。

　　记者了解到，本次高科也出现在太子奶的债权人名单上，申报金额为1.89亿，称主要是替太子奶偿还一定比例债务之后承接原债权而来，但尚未得到认可。而太子奶方面则向南都称，据《租赁合同》，太子奶所有债务均由太子奶完全承担并处理，若高科越权清偿应由其依法向接收款项的第三方追回。“事实上太子奶要达到10亿销售额才是盈亏平衡点，显然去年的5亿和今年的2亿是完全亏损的，怎么可能还帮太子奶还钱？据了解，大部分债权人在过去一年中并有未获得1.8亿中相应的还款，这里面是否有猫腻？”

　　但显然让太子奶方面失望的是，此前南都独家报道的其向德恒发出函件，列出4条意见否认高科提出的所有债权申报，并提出10条理由向其要求超2亿元赔偿的内容并未得到破产管理人的认可。以境内所有太子奶的母公司中国太子食品(开曼)公司的名义，向湖南省高院提起的诉讼目前也尚无下文。而翟玉华所表示的，李途纯行为无法构成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已获北京密云法院民事调解书佐证，挪用资金罪更显得侦查机关有故意罗织新的罪名以掩盖超期羁押李途纯的真相之嫌，应立即释放犯罪嫌疑人并对之予以撤销，眼下也暂无进一步说法。数日前李途纯新罪行的发布，无疑令太子奶的破产重整更易滑向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账。

　　不论债权人大会最终结果如何，李途纯不能掌控太子奶的未来走向几乎是可以肯定的。

　　南都记者 吕静莲 实习生 张映武